大概是离沈义新太近,他周身的怒火冲得姜月雪站都站不稳。
她心底残存的情意,好像也被一点点灼烧。
电话那头没有说话,沈义新的耐心已经见了底:“说话!装什么死人!”
“死人?”
电话那头传来乔露的嘲讽:“沈总真是贵人多忘事,一个月前不是叫你去医院签死亡通知书?”
“如你所愿,姜月雪死了。”
沈义新还有一瞬怔愣,随后又了然于心的讥笑了一声:“姜月雪的把戏还有完没完?拿命吓唬谁?”
“你告诉她,她要死也得等到把照片还回来!”
“姜月雪死了!她死了!你要她拿什么还!”
乔露突然奔溃,冲着电话大吼:“沈义新你做个人吧,你老婆都死了,你还在惦记着你和林安安的照片?!”
姜月雪听着乔露的沙哑嘶吼,明白她是在为自己不值。
因为,乔露清楚她为沈义新做的所有事。
“够了,叫姜月雪来接Z?电话,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插手。”沈义新沉着脸,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都鼓起。
乔露却挂了电话。
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,沈义新气的摔了手机。
“嘭!”
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,弹起来的时候,正好从姜月雪的魂体上穿过。
姜月雪没动,只静静看着发怒的男人,大概是这些年,沈义新在她的事情上从来没有吃瘪过。
所以这一次,他愤怒得失态,摔门离开时,脸上竟然有些狰狞:“姜月雪,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!”
这一次,姜月雪动了。
微微攥了攥手,她低头,轻轻嗯了一声。
……
沈义新在客房睡了一晚。
早上起床从厕所出来,看了眼空荡荡的床头,他顺口抱怨:“姜月雪,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,都八点了怎么还没准备好?”
寂静的房间半天没有回应。
沈义新脸一沉,才记起姜月雪生气离家出走了。
从前,只要他在家,早上他的衣服都是姜月雪搭配好。
他都习惯了。
门口,姜月雪看着沈义新又黑脸,她一时分不清,沈义新曾经对她的满意,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免费妥帖的保姆?
沈义新随意拿了一套衣服穿上,下楼时眼底还有抹不去的暴躁。
见他越过餐桌径直往玄关走,王妈忙叫住他。
“先生,太太以前吩咐了,说先生容易过敏,要您喝了养生汤再走。”
沈义新瞥了那汤一眼,嗤之以鼻:“叫姜月雪少装贤惠,真大度,就别揪住安安的事不放。”
话落,门别无情的关上。
姜月雪又跟着男人飘出去,看着沈义新坐进车里,给助理打了个电话:“查查姜月雪的行程记录,我要马上见她。”
提及她名字的时候,沈义新脸上是直白的厌恶。
电话那边顿了几秒,助理就回了话:“老板,查到夫人没有出过市,一个月前去了第一医院,之后一直没有出来。”
沈义新冷冷应声,一脚踩下油门,直逼医院而去。
很快,医院妇产科。
姜月雪飘在沈义新身后,心中总隐隐不安。
没想到,才出电梯,迎面就遇上了乔露。
乔露眼眶还是红的,眼下有乌青,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,她抬头看到沈义新的瞬间,转身就走。
沈义新眸光一寒,追上去:“姜月雪在哪?叫她滚出来见我!她就那么嫉妒安安,非要找事?”
“沈义新!你选择性耳聋吗?都说了姜月雪死了!”
乔露红着眼,咬牙切齿:“你和林安安渣男贱女锁死吧!你放一百个心,姜月雪永远不会再打扰你们!”
“你——”
可看着沈义新黑沉如墨的脸,姜月雪心下不妙,急的挡在乔露面前。
就在这时,不远处有个护士大喊:“姜月雪的家属过来,给孩子办理出生证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