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与乔家的订婚宴筹备得如火如荼,整个商场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绸,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,处处彰显着两家的显赫地位。
乔乐浔特意命人将姜怀枝打磨的爱心纽扣镶嵌在礼服最显眼的位置,指尖轻抚过那些泛着冷光的金属片,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。
她转身对身旁的侍女道:“待会儿记得告诉宾客,这些纽扣是特殊人才亲手做的,可别辜负了人家的心血。”
“毕竟,虽然人家身份低贱,但是攀龙附凤的心思可大着呢,说不定在宴席上就有人能看上。”
侍女会意,低头应下。
顾安予坐在商场的办公室内,低头俯瞰楼下忙碌的人群。
他手中捏着一份文件,是关于商场近期的撤租记录,目光在“姜怀枝”三个字上停留许久,指尖微微发紧。
“安予,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乔乐浔推门而入,声音甜腻,手臂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,“宾客都快到齐了,我们该去准备了。”
顾安予合上文件,神色如常:“你先去,我处理完这点事就来。”
乔乐浔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但很快又换上娇嗔的语气:“又是商场的事?这些琐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不就好了?今天可是我们的订婚宴,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应付吧?”
顾安予沉默片刻,最终点头:“好,我马上来。”
乔乐浔满意地笑了,拉着他往外走,却在转身的瞬间,对门口的管家使了个眼色。
管家会意,悄无声息地将那份撤租记录收走。
顾安予被乔乐浔拉着穿梭在宾客之间,耳边尽是奉承与恭贺,可他只觉得嘈杂。
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人群,似乎在寻找什么,却又很快收回。
“安予,你在看什么?”乔乐浔凑近他,声音压低,带着些不满的娇嗔。
“没什么。”顾安予淡淡回应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酒液的苦涩在舌尖蔓延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,顾安予借口处理私事,暂时离席。
他独自走到商场的角落,那里曾是姜怀枝的摊位,如今已经换了新的商户,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。
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摊位的边缘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曾经的温度。
“少东家,您怎么在这儿?”商场主管匆匆赶来,神色忐忑。
顾安予收回手,语气平静:“姜怀枝的摊位,为什么撤租?”
主管一愣,支吾道:“这……是她自己提出的,她病还没好,母亲也病重,想休整一段时间……”
“她自己提出的?”顾安予眉头微蹙,“她母亲病重的事,为什么没人告诉我?”
主管额头渗出冷汗:“这……乔小姐说您最近忙于订婚宴,这种小事不必打扰您……”
顾安予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,但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挥了挥手让主管离开。
他转身走向商场的后门,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往河边。
那是他和姜怀枝的“秘密基地”,他曾在那里听她絮絮叨叨讲着摆摊的趣事,也曾在她睡着时,偷偷将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可如今,河边空无一人,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