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认知让我开始害怕,开始颤抖。
我紧紧咬着嘴唇,看画面不断地继续播下去。
章姐过来轻轻拍我的背,递给我一杯温水给我漱口。
我心里排山倒海的恶心感怎么也散不去,我一边吐,就一边忍不住开始哭。
“今天就先到这里。”
章姐起身把片子停了,影碟拿出来收好,然后到门外去招呼酒吧的保洁员进来收拾我吐出的秽物。
我吐得快要虚脱,章姐一直看着我,然后拿温热的淡盐水来给我喝,说这样才不会伤胃。
“章姐,我不想学这个……”
我哀哀戚戚地祈求她,可是她转身拿来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脸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。
“这是沈老板的命令。”
我绝望了。
我接过毛巾捂在脸上,又听见她说道:“从今天起,我也睡这里,我睡沙发。”
她不仅是沈老虎派来照顾我、教我那些事情的,也是来看守我的。
到了下午,章姐又指挥着乌鸦他们搬了一具男体模特来。
不是服装店的那种塑料模特,而是硅胶仿真的医用模特,照着正常人的身高比例,身上的每一处,每一块肌肉骨骼都很逼真。
第二天章姐带着我,继续看完了那部片子。
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,很多人都会拿来当消遣,可在那个时候,那是我的噩梦。
我又吐了一次,但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。
也许就是这样,即使是一万个不愿意看,强烈反感的东西,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后,也会慢慢变得习以为常,麻木不仁。
到了晚上,章姐走进房间的时候,她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,我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躲。
她坐到我床边来。
“小兰,你知道的,沈老板不喜欢见血。”
她简短地说,我看清了她手里拿的东西,回想起白天看的片子,顿时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了。
“不,章姐,不要……”
章姐皱了皱眉头,“这是沈老板的命令。”
我脑子里一片混沌,我只想逃离,我的身子不断地往后躲。
“我求你,不要……”我哀求道。
我光着脚从床上跳下去,退到门边,但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。
我捶打着门,害怕地哭喊:“擎生,霍擎生,你在外面么,你救救我,放我出去……”
我似乎听见他轻声叹息,但他没有开门,甚至没有说一句话。
我放弃了拍门,缩到墙角去,恐惧地看着章姐。
“过来,不然叫乌鸦他们来帮你!”
章姐见我仍然抗拒得厉害,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。
她朝我招招手,已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,如果叫乌鸦他们来,我还不如去死算了。
我只好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来。
我羞窘不堪,我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。
章姐面色不变,好像这根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也许对于沈老虎来说,我原本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件玩具,毫无尊严可言。
他板着一张扑克脸走过来,在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,脸上仿佛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,但很快被他掩饰起来。
他按住我的两只胳膊,我已经哭不出来。
只是浑身颤抖地,闭一闭眼睛,两行泪水从脸上滑落到枕头上。
这是我一生最狼狈的时候,人格,尊严,羞耻心,通通都被践踏在脚下,扔在泥淖中。